喻忆安在班级里是不讨喜的存在。
她清贵、高傲、冷漠。
刚进入班级时,确实有人想要和她交谈,但都被她冷漠的模样刺伤了。
她很少回答,看着人的眼神仿佛透了层玻璃,带着距离感。
她成绩优秀又生的漂亮,想要靠近她的从不在少数,但都被她眼中的疏离而挫败,继而生出一种厌愤来了。
在这个中二病发达的时期,要面子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,难以接受自己的脸被人踩在了脚下。
如果她对少数人这样也就罢了,可她偏偏对所有人都一个态度。
——就像是平等的瞧不起每一个人。
喻忆安被孤立了。
似乎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。
他们未曾对她动手,只是若有若窃窃私语,莫名其妙看向她时的对视微笑,某名失踪的物件,事事的不顺心……
组队时永远没有人找她,一起值日时别的值日生就跑了把工作扔给她一人,老师传达下来的话人转述给她……
喻忆安觉得自己是能习惯的,毕竟自己曾经也是这样过来的。
可她说服不了自己。
——为什么这个人是自己?为什么自己每次都那么狼狈?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喜欢自己?
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倦怠。
她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眼睛红了,像是哭过,更糟糕了。
理智告诉她,她已经为虞篱找了很多麻烦,不能再麻烦她了,可她真的好难受。
她想要阿篱,也想见爸爸,想要尽情的撒娇,骄纵任性,一如往昔。可她没资格,阿篱为了她6年不归家,离家出走。
她对她太好,好到让她生愧。
她是知道的,明明没有资格,却依旧要求阿篱只与她在一起。
她明明是!!!
——最没资格的人。
可若不是这样,谁来记住爸爸,谁来陪着她。
她用凉水洗了把脸,脸颊湿漉漉的,发根都沾了点水。
眼眶红的发热,却要强制制冷,肿胀的泪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,与脸颊上的水一起流了下来。
或许是,但她不愿意改。